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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囚于天空之柱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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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囚于天空之柱的少女

  文|悠野
  
  
  “唉……”
  
  
  仿佛希望能将其传达得更远一般,亚伦·让轻叹了一声,抬头眺望远方的苍穹。
  
  
  已是秋收时节,放远望去远处的一片片田地上的麦穗都被秋日的暖阳染得金黄,随风会微微摆动,若站在田间便可以听见它们彼此摩擦而产生的簌簌声响。
  
  
  亚伦坐在乔尔大叔家的屋顶上。
  
  
  乔尔大叔是一个和蔼的好人,靠出售自家酿制的蜂蜜浆果酒为生。他家的蜂蜜浆果酒清醇甘冽,镇上的男人们简直一天都离不开它。要知道,在一天的劳作后没什么能比饮下一杯好酒更重要的了。
  
  
  亚伦每次沮丧的时候总会爬上乔尔大叔家在镇上数一数二高的屋顶,而每次,亚伦相信乔尔大叔一定听见了在他屋顶上传来的脚步声,可是每次他总装作没听见毫不在意的样子,在亚伦下来后摸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大胡子递给亚伦一杯甘爽清冽的蜂蜜浆果酒。每当酒一下肚,亚伦心中的烦恼便立即烟消云散。
  
  
  可是这次不同。
  
  
  “若是苦闷有重量的话,我的苦闷一定能压死镇上最强壮的一头牛啦。”
  
  
  望着屋底下沿着街道攒动的人群,亚伦不禁自顾自的想到了镇上广为流传的一句谚语。
  
  
  他平日剑一般乌黑浓密的眉毛此刻因忧愁而扭成一团,素来明亮有神的双眸低垂,墨一般的瞳人里好似流动着悲伤的光。亚伦其实在莱芒镇上可以算得上是比较出众的少年了,从小在田间干活造就了他小麦般的肤色和挺拔的身躯。当他挽起袖子刷洗马背时露出的流线型的小臂线条堪比骏马。而遗传自他早逝母亲的俊美相貌并没有因长年的田间劳作而有所损毁,反而被打发得愈发的有棱有角。
  
  
  尽管亚伦·让只是一介穷铁匠的儿子,可是这并不影响镇上的少女们每天找着各种理由来欣赏他。
  
  
  很久以前,每当这时,亚伦的邻居——花匠的女儿艾菲尔便总会恼怒的、像母鸡护着小鸡似的把那些动机不纯的女孩们赶跑,可当亚伦对她微微一笑时,艾菲尔的小脸便会涨得通红,嘟着嘴背过头对亚伦爱理不理。
  
  
  ……亚伦在屋顶上回想起过去的事时,一阵温暖渐渐涌上心头,随即便被巨大的悲哀所吞没。
  
  
  是的,没错,亚伦烦恼的根源便是艾菲尔了。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大,艾菲尔出落得愈发的动人,说她是镇上最美丽的少女也不为过。可是,她同亚伦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地疏远。一开始,当艾菲尔同亚伦在一起时,她那颐指气使的母亲便会不顾艾菲尔的不满把她带走,再后来,当亚伦去找她时,得到的总是她父亲闪烁其词的理由。慢慢的,他几个月都很难见着她。
  
  
  当初艾菲尔的母亲过来时,她总是得费很大劲才能把像不安分的小鹿般扑腾的艾菲尔拖走。离开时艾菲尔的绿眼睛里充满着不甘。
  
  
  说着也奇怪。艾菲尔这个小丫头跟在他身后时,亚伦还满不在乎,可是当她不在了,亚伦也觉得挺寂寞的,心里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噬咬。
  
  
  后来,有相熟的男孩子告诉亚伦,说经常看到艾菲尔同镇上那些富商的儿子们在一起。亚伦听后只是一笑,随即又干起了农活。
  
  
  其实,亚伦见过。
  
  
  那一天,他替他的铁匠父亲去乔尔大叔那儿买蜂蜜浆果酒,经过广场时,他看见艾菲尔就坐在中央喷泉旁,被那些镇上可以叫得出名字的如雷贯耳的富家子弟所拥簇,可艾菲尔在他们中间不见有丝毫怯色,一双绿眼睛生机勃勃,黑而富有光泽的秀发梳得整整齐齐;长开的身子穿上了母亲为其精心准备的绿花布裙,衬出了镇上劳作的女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木兰花似的洁白皮肤,仪态端庄,楚楚动人。
  
  
  艾菲尔的那双绿眼睛在看到亚伦出现时有所躲闪,可她马上镇定精神,继续同那些富家子弟们有说有笑。再没望向他一眼。
  
  
  亚伦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离开的。
  
  
  昨天,是镇上一年一度的篝火晚会。
  
  
  这是西大陆几乎所有小镇之间延续下来的一个传统。秋天,在麦穗成熟之际,人们会收割一大块田地,第二天夜晚在地上燃起篝火,人们围着篝火跳着歌颂丰收之神的舞蹈。舞罢,镇上年满十六周岁的少年少女们便可以向自己中意的人邀舞,这是篝火大会的另一项传统:若邀请的人接受的话,就意味着他们以后将作为伴侣而度过终身,说是一种特殊形式的求婚也不为过。
  
  
  昨天的晚会上,篝火旁的艾菲尔就像是夜空中闪耀的明星。周围的富家子弟们显然是想向艾菲尔邀舞的,可是又碍于其他人而迟迟不敢下手。
  
  
  所以,当亚伦穿过人群向她邀舞时,富家子弟们对他投以了惊讶而鄙夷的笑容。
  
  
  “艾菲尔·雷诺小姐。您愿意同我,亚伦·让共舞么?”
  
  
  亚伦说这话时,试着让声音显得镇静。
  
  
  艾菲尔抬起头,绿色双眼直视他的双眸。
  
  
  “感谢阁下的好意。”艾菲尔起身向亚伦行了一个漂亮的礼,这是篝火晚会上在贵族和有钱人之间新兴的做法。望着这样的艾菲尔,亚伦仿佛看见记忆中的那个黑发小女孩在离他远去。
  
  
  “若您爬上伊特洛之柱,我便同意与您共舞。”
  
  
  伊特洛之柱,在西大陆语中意为“永恒”,即为“永恒之柱”,也称为“天空之柱”。它是耸立在莱芒镇郊的一根举世闻名的柱子,很宽,十个成年男人才能勉强将其抱住。柱身似乎是由白色大理石制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然而,这都并不是它之所以举世闻名,甚至使临近的莱芒镇都因此而出名的原因。
  
  
  是因为,它太高了。高得直插云霄,高得看不见尽头,高得让世人都无法估计其高度。 在西大陆上,有过数不清的政权交替,而距王城不远的莱芒镇,也屡次卷入战火纷争之中。可是无论发生了多少次战争,有多少房屋因此而倒塌,这根伊特洛之柱始终屹立不倒。传说,在西大陆诞生之始伊特洛之柱便已存在,只有神才能建造。于是,伊特洛之柱便同圣坛一样得到了人们的供奉。
  
  
  在历史上,有无数人妄图爬上柱子的顶端,但是没一人成功,更有不少人因此而丧命。
  
  
  所以,“若你爬上伊特洛之柱”自古以来便是莱芒镇一种传统的婉拒方式。
  
  
  最后,艾菲尔携手与一位在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富商之子共舞了一曲。
  
  
  当亚伦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沉入地平线的太阳的余晖将半边天空染成了奇异的瑰红,向上延伸逐渐变为深蓝。在上方暗色的天幕中隐隐有繁星闪烁,而远方的伊特洛之柱在这种背景的衬托之下便显成了一道直插天空的黑影。
  
  
  由于保持长时间的坐姿不变,亚伦的屁股已经坐得发麻。亚伦站起来,望着伊特洛之柱,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悲哀。
  
  
  是啊,我就是一个铁匠的儿子啊。亚伦想。估计自己以后大概同他父亲没什么两样。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妻子,生一个或是两个孩子,一辈子埋没在小镇里,年轻时的故事永远埋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不会跟任何人谈起。
  
  
  少年发现脑中女孩的那张美丽的脸消失了,随之迎来的是更深的愤怒与不满。
  
  
  他觉得深藏于脑海中的捆绑着自己的那根细线断了。
  
  
  然后,少年面朝伊特洛之柱露出了微笑。
  
  
  等到亚伦来到伊特洛之柱下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亚伦小心的伸出五指,缓缓地触摸了一下柱身,试着运用四肢攀爬。他发现柱上的花纹雕得细密,同时又有一定的宽度和深度,手脚很容易找到固定点。亚伦望着柱子,想,最难的也许是保持体力。毕竟,伊特洛之柱是如此的高。他对自己的体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在男生们比赛跑时,他永远是坚持得最久的一个。
  
  
  那么,开始吧。亚伦对自己说。
  
  
  渐渐地,深蓝的天空隐隐开始泛白。酸痛的手臂提醒亚伦,他已经爬了整整一个晚上了。他向下望去,发现颇有一番规模的莱芒镇看起来只有小小的一块,建筑物如同小点,视线投向远方,则是连绵的田地。初升的太阳将世间的一切染上了琉璃色。这景象是美丽的,以至于让亚伦一时止住了呼吸。随后,他更加坚定地往上爬。
  
  
  亚伦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他试着数了数日升和日落的次数。大概……两天?少年这么想着。他已经处在云雾之中,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自己正在攀爬的白色柱子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手臂早已酸得麻木了,现在亚伦只是机械地动着手臂,体内的“芯”如同在风中摇曳的一条细长的火苗般颤巍不已。
  
  
  “好饿……”
  
  
  少年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因饥饿而扭成一团,喉咙干涩无比,眼皮越来越沉。
  
  
  云层中夹杂着冰冷的水汽,他的睫毛上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当阳光照射过来时,亚伦的双眼因不适而紧眯。他发现自己已经爬过了云层。第三天了。他想。
  
  
  强忍着从体内翻涌而出的恶心感,亚伦继续向上爬行了一段距离,突然发现柱子变得越来越宽。
  
  
  他试着往上爬,发现隐约能看见伊特洛之柱的顶端。本应该是高兴的,可亚伦发现他自己甚至挤不出露出一个笑容的力气。
  
  
  四肢并用地翻过柱子的边缘,亚伦终于爬到了顶端。
  
  
  身下支持自己的坚实触感毫无疑问是真实的。
  
  
  躺在地上,首先是一阵强烈的酸痛。
  
  
  然后,意识开始涣散,亚伦沉沉的睡去。
  
  
  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亚伦·让拥有意识后的第一个想法。身体因长时间的劳累而困倦不已,他感觉自己躺着的身体在随着呼吸而一起一伏。然而“意识”好像同他的身体分离开了,他似乎静静地漂浮在自己肉体的上方。
  
  
  “我……是谁?”
  
  
  “现在……在哪?”
  
  
  少年自问。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尽管双眼还是沉得无法睁开,可是透过眼皮,亚伦却感到有一束光照在他的身上,一股暖流由光照的一点逐渐蔓延到全身。
  
  
  当回想到自己身处何方时,冲击脑海的震惊让亚伦的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爬上了伊特洛之柱!”没错,是那根耸立于西大陆上最高的柱子,是那根万千勇士尝试却无一不失败的柱子!亚伦的心脏兴奋得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他听见一阵悉索声,原本兴奋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在亚伦之前从未有人抵达过伊特洛之柱的顶端,所以不曾有任何人知晓有关柱子的一切。有人说,伊特洛之柱支撑起了整个天空,若没有它,整个世界都会因此毁灭。
  
  
  有人说,它的顶端即天堂,是永无世间烦忧的伊甸园。
  
  
  还有人说,这根柱子的存在本身就违背了天理,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亚伦这样回想着,感觉“那个东西”在向自己靠近,他的心脏又忍不住的狂跳。
  
  
  他从身子的一侧感到一阵压力。
  
  
  “那东西”碰到自己了。
  
  
  ——是什么?!
  
  
  少年的双眼骤然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逐渐靠近的少女的脸庞。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注意到这一点后,亚伦反射性地大叫着起身后退,一直退到柱子边缘,他向后望,发现再后退自己就摔下去了,于是便小心地挪回身子,同时,与少女保持一段距离。
  
  
  她看起来同亚伦差不多大。
  
  
  投射而下的阳光将少女银色的长发照得闪闪发光,望着她,亚伦发现少女的外貌不同于西大陆上的任何地区的人。
  
  
  少女皮肤白皙,脸如同人偶一般精致。那双泛有蓝宝石光芒的双眼此刻正打量着亚伦,眼中充满了好奇的神色。她穿着像贵族一样的华丽而裁剪精细的白色长裙,这身装束同时又束缚了她的行动,使得少女无法像亚伦那般敏捷地运动。
  
  
  被少女那么盯着,亚伦的脸不禁变得通红。虽然装束怪异,相貌异于常人,可是少女却是亚伦所见过的最美的女孩,甚至比起艾菲尔还要更胜一筹。
  
  
  在确认少女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后,亚伦开始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伊特洛之柱的顶端。
  
  
  不同于亚伦听闻的那些有关它的怪异传闻,它还是一根柱子,只不过它的顶端是一个平台。亚伦想着,一边向上望去,然后顿时停滞了呼吸,猛然望向四周。
  
  
  这个平台被一个铁丝编成的巨大鸟笼罩住了!
  
  
  看着周围,亚伦感到庆幸。这个鸟笼底部编制的花纹留有空隙,自己大概刚好从空隙里钻进来,不然如果他被挡住,可能下一秒他就会气力不支从柱子上摔下去。
  
  
  亚伦转过身,发现少女仍然在一动不动地打量着自己。
  
  
  “嗨……小姐……你好……你叫什么名字?”亚伦试着跟她对话,可是听到亚伦的声音后,少女只是惘然地歪着头。之后,他又试着跟少女说了几句话,看她大概是真的听不懂,便忍不住绝望地双手捂面。
  
  
  伊特洛之柱的顶端关着一位少女。
  
  
  这个困惑了西大陆上千年的问题答案若被世人知晓,将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呢?亚伦并不知道。少年爬上这根柱子只不过想证明自己罢了。
  
  
  “E……E……”
  
  
  正当亚伦苦恼之际,少女开口了。虽然声音含糊不清,但发音的确是纯正的西大陆语没错。听到这,亚伦惊讶地抬起了头。
  
  
  “E……艾……fei……”
  
  
  “——你的名字?”亚伦试着问道。
  
  
  少女微微颔首。
  
  
  艾菲尔的名字从亚伦的脑中一闪而过,勾起了亚伦过去的一些回忆,他心里沉睡的某处地方开始不时地抽痛。
  
  
  “——艾斐?”模仿着少女的发音,亚伦轻轻说道。
  
  
  少女又点了点头,对亚伦露出了微笑。这个微笑仿佛蕴含着某种鼓舞人心的力量,渐渐感染了亚伦。
  
  
  “过往之事,流逝之水,苦寻何求?”少年默默吟咏着这句自古以来就流传在莱芒镇的谚语——
  
  
  望着这个少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泪水却止不住地从双眼中涌出。
  
  
  艾斐只是看着亚伦。
  
  
  待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亚伦向艾斐比了比手势,大意是他要下去了,她要跟她一起下去吗?
  
  
  留下一个女孩待在这伊特洛之柱上,亚伦是怎样都无法接受的。但是,光是他只身一人爬上伊特洛之柱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还要再带着一个女孩子,又谈何容易?自己的性命亚伦可以不在意,可他无法说服自己在赴死的同时带着一个曾经安慰过自己的女孩。
  
  
  可是,艾斐毫不犹豫地点头
  
  
  亚伦弯下腰,让少女爬上自己的背,攀紧他的脖子。当少女的双手碰到自己时,亚伦感觉到一阵凉意。
  
  
  因为艾斐身上的装束,亚伦只能背着她。可是出乎意料的,少女轻得不可思议。若不是艾斐那略凉的手抓着自己,他几乎就感受不到她的重量了。
  
  
  “……就这样,少年背着少女爬下了伊特洛之柱。奇怪的是,这次比起之前要轻松得多。
  
  
  少年并不知道,当他和少女爬下伊特洛之柱后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但是我敢肯定,少年少女接下来展开的一定是颠覆于他们之前人生的大冒险……嗯……库勒!别一直拽我的手臂!”
  
  
  “不嘛!乔尔爷爷!那二人后来怎么样了!”
  
  
  我不甘心地问着。乔尔爷爷总是这样!每次给我讲故事总是不了了之。这次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听话。库勒!你该睡了!嗯……让我再喝一杯……”
  
  
  乔尔爷爷含糊地说着,可他的双眼却好像在直视着壁橱上的某一点。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一把破旧的小刀和一条白色的缎带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不满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是乔尔爷爷只是拍了拍我的头,又喝了一口他酿的蜂蜜浆果酒。酒顺着他的胡子流,却没有流进他的嘴里。
  
  
  〈完〉
  
  
  不知道什么时候写的乱七八糟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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